隨緣不變且隨緣,世事紛紛天外天﹔
萬物靜觀皆自得,平常心契上乘禪!
俗語說:「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」。這也好像是昭示人生於世難免不受因緣所支配。也就是說,誰也離不開因緣,因緣是每個人的動力,也是每個人的枷鎖。因緣如影隨形,片刻不離。若是善緣便是助力,反之,若是惡緣便是枷鎖了。因此,佛法教人修行,就是教人要謹慎思想言行,善行越多越好,越雄厚越好,要「善念隨緣到處栽」,要廣結善緣。如佛法四正勤中所教導的那樣:「已生善令成長」,令多生、令蓬勃、令茂盛,使其開花、結果﹔「未生善令生」,如農作物那樣,要趕快播種施肥、澆水灌溉,助其成長,盡量令其敷榮、茂盛、開花結果。善心善行,一切好事,一切善根,一切功德,已生的要令它永生,永遠蓬勃、永遠茂盛,不可任其枯萎,死亡而消失﹔未生的善心善行,要設法催生,要令其萌芽、成長。世間上的一般好事,有善心人主動發心,甚至有人行善不欲人知,用無名氏,或暗中發心,名曰修陰功,作無相布施。但也有人「拔一毛以利天下而不為」,凡是像這類人,對於公益善事,就非善巧地從旁鼓勵不可了!所以佛教才有「四正勤」的法門,來個從旁鼓勵催生,才有「已生善令生長,未生善令生」的教示。這只是正面的,對於善行所下的催化劑。反之,若是面對其他惡行,當然也不能慫恿或鼓勵,應該立即就嚇阻或對治,因此而有下半偈的「已生惡令斷除,未生惡令不生」的聖訓。前者是善門敞開﹔後者是惡門釘死固牢。已生惡令斷除,就是對於已生的惡心、惡念、惡行,不庸寬恕,要立即斬草除根,徹底根治,馬虎不得!未生未出現的惡念、惡心、惡行,或已在蠢蠢欲動的,或根本就未萌芽、未出現,但難免不會出現,在這種情形之下,就得如貓兒捕鼠那樣,守住老鼠的洞穴,不讓他出來,這是未生惡令不生的防範工程。這也就是七佛如來的「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」的古訓。總之,「善念隨緣到處栽」這是指善念是功德,修來的是福慧事業、是公益、是善根、是福田,所以要到處栽,多多益善﹔但反之,若是惡念,對於自他都有害,是一種危險的惡念惡行,就不能讓「惡念隨緣到處栽」。栽了就禍害無窮,後果不堪設想了!因此,佛祖才不得不斬釘截鐵似地來個「諸惡莫作」的警告,要絕對禁止,無價可還!即使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」,也只能順於善緣,惡緣千萬不可亂結,結了就萬劫不復了。
俗語說:「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」。這也好像是昭示人生於世難免不受因緣所支配。也就是說,誰也離不開因緣,因緣是每個人的動力,也是每個人的枷鎖。因緣如影隨形,片刻不離。若是善緣便是助力,反之,若是惡緣便是枷鎖了。因此,佛法教人修行,就是教人要謹慎思想言行,善行越多越好,越雄厚越好,要「善念隨緣到處栽」,要廣結善緣。如佛法四正勤中所教導的那樣:「已生善令成長」,令多生、令蓬勃、令茂盛,使其開花、結果﹔「未生善令生」,如農作物那樣,要趕快播種施肥、澆水灌溉,助其成長,盡量令其敷榮、茂盛、開花結果。善心善行,一切好事,一切善根,一切功德,已生的要令它永生,永遠蓬勃、永遠茂盛,不可任其枯萎,死亡而消失﹔未生的善心善行,要設法催生,要令其萌芽、成長。世間上的一般好事,有善心人主動發心,甚至有人行善不欲人知,用無名氏,或暗中發心,名曰修陰功,作無相布施。但也有人「拔一毛以利天下而不為」,凡是像這類人,對於公益善事,就非善巧地從旁鼓勵不可了!所以佛教才有「四正勤」的法門,來個從旁鼓勵催生,才有「已生善令生長,未生善令生」的教示。這只是正面的,對於善行所下的催化劑。反之,若是面對其他惡行,當然也不能慫恿或鼓勵,應該立即就嚇阻或對治,因此而有下半偈的「已生惡令斷除,未生惡令不生」的聖訓。前者是善門敞開﹔後者是惡門釘死固牢。已生惡令斷除,就是對於已生的惡心、惡念、惡行,不庸寬恕,要立即斬草除根,徹底根治,馬虎不得!未生未出現的惡念、惡心、惡行,或已在蠢蠢欲動的,或根本就未萌芽、未出現,但難免不會出現,在這種情形之下,就得如貓兒捕鼠那樣,守住老鼠的洞穴,不讓他出來,這是未生惡令不生的防範工程。這也就是七佛如來的「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」的古訓。總之,「善念隨緣到處栽」這是指善念是功德,修來的是福慧事業、是公益、是善根、是福田,所以要到處栽,多多益善﹔但反之,若是惡念,對於自他都有害,是一種危險的惡念惡行,就不能讓「惡念隨緣到處栽」。栽了就禍害無窮,後果不堪設想了!因此,佛祖才不得不斬釘截鐵似地來個「諸惡莫作」的警告,要絕對禁止,無價可還!即使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」,也只能順於善緣,惡緣千萬不可亂結,結了就萬劫不復了。
「隨緣不變且隨緣」,這是禪詩欣賞專欄的第一句,這句詩從表面看好像很寬容,其實嚴格得很,「隨緣不變」就是截斷、鎖死!如古禪師說:「寶鏡當前,胡來胡現﹔漢來漢現」,意思是說,人在一座大明鏡面前,不論誰來照鏡,若是身材高大,滿臉鬍子的老外-胡人﹔抑身材不高,臉孔淨白鬍子稀疏的老中-漢人,在明鏡台中出現的自然也是胡人或漢人,不會顛倒,胡人變成漢人﹔也不會錯亂到漢人變成胡人,這才是「隨緣不變且隨緣」的可貴處。如蓮花,在污泥能不染,它們的最可貴處,不獨是不染,而且能吸取污泥作為生存的養分,使成長的蓮枝蓮葉,既粗壯又茂盛,結果生長的蓮,花不但無媚人態,而且布芬香清濁世,妙用竟會如此驚人!大乘菩薩如觀音地藏、文殊普賢的超級菩薩,能化身百千億,能和光同塵,能隨緣不變,不變而又能常隨緣。如觀音菩薩的三十二應,雖能普門現種種身,示種種相,雖然化身百千億,處處和光同塵,其相雖千差萬別,但其性不二,這正是「如金作器,器器皆金」,這也才是隨緣不變,不變隨緣的寫照了。如被稱讚為「千江有水千江月,萬里無雲萬里天」便是此意!
「世事紛紛天外天」,「紛紛」就是紛亂,此一是非,彼一是非。有人之處就有是非,也因有人之處就有煩惱,有人之處就有鬥爭,顛顛倒倒,亂鬨鬨的,無時無之,無處無之。地球之大,天下之廣,無時安寧,無地安寧!天下之廣,地球之大,無地不鬥爭,無時不鬥爭,到處都可以變成戰場、情場、商場,貧富差距,知識高低,地位懸殊,尖銳對立,個人家庭、社會,到處都是戰場,都是鬥爭之所,摜頭顱、灑熱血,到處漫天烽火,真的是地球之大,很難找到一片乾淨土!
偉大的人類,在動物界,可說普天之下,沒有任何動物比他更聰明的了,為何聰明人竟作出如此不幸的糊塗事!為何竟自我埋葬?自我毀滅?作這種糊塗事的人像聰明人嗎?此事,我始終找不到答案,我始終感到疑惑!這可能與「我執」有關,我執是一切罪魁禍首,一切禍害都是它惹的,有它一切災難都出現了,無它,天下就太平了,所謂我執,實即以自我為中心,由於自我意識的膨脹、擴大,影響所及,主觀化我到我的、我的家屬、我的財富,一切由我主宰,由我支配,膨脹到被蠶食,被鯨吞,被侵佔,有關的客觀事物,也淪為主觀化。如貪官汙吏,化公為私,國庫通於私庫,巧立名目,公帑落入私囊,這類舞弊,都是我執的拿手好戲!佛法術語的我執的定本有「主宰義,唯一義」等,主宰即有控制、操縱、佔有,這出自主宰的意欲﹔至於「唯一」,那是唯我獨尊,霸性無二,霸性獨強。金剛經有「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」等的四相。其實,這四相都是我執我相的複製品,本尊只是一個,萬變不離其宗,只是從不同角度,巧立了四大名目,實際上都是它|我執,名目變,特性不變。如說「人相」,也只是把主觀客觀化,或多元化,其貪瞋癡的特性絲毫未改。「眾生相」,也只是從因緣構成自體,而名為眾生相,也即由「眾」多因緣所「生」才有你這個尊客而稱「眾生」。甚至因其膚色有紅黃黑白,體態有高矮,男女老少、美醜,舉止有搖頭擺腦,文靜躁動等,畸形怪狀,多采多姿,千差萬別,因此,世人也戲稱為眾生相﹔其實是形容其多樣性罷了﹔至於「壽者相」,也是因有人生性傲慢,自高自大,才有「壽者相」的稱謂。例如:有人對於後生小輩,特別強調尊卑差異,而輕視後輩,令人討厭﹔例如:有人誇耀說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要多,你太年輕了。諸如此類的心態,此類語言,意在高抬自我,貶抑別人,便是壽者相的寫照了。總之,人我眾生壽者的四相,無一不是我執的複製品,或我執的身影。從「緣起性空」的觀點,一相也不相﹔所以佛說:「無我相,無人相,無眾生相,無壽者相」。總之,「世事紛紛」,天災人禍,正報依報,都與人心的善惡邪正的向背有關,無一不是庸人自擾,玩火自焚,還不自知警惕!
「萬物靜觀皆自得」,科技發達之後,民生產品,日新月異,五花八門,一日千里,出現熱鬧,如萬花筒,令人目不暇給。處處誘惑,使人心生搖動,神不守舍,對於世間,萬事「萬物」,如海市蜃樓,走馬看花,多采多姿,只見幻相,如翳眼見空花,無中生有,迷戀不捨,不見真相,因為他們被物慾所引誘,挑逗得心神躁動,如狂風激盪,波浪滔天,如野馬狂奔,無時安靜,唯有歡場酒肆才是他們最佳消遣的去處,那有閒情欣賞「萬物靜觀皆自得」的境界。他們見到的不是幻相而是萬物的真相了。老實說依個人的經驗,「靜觀」的層次,絕不是庸俗的或泛泛的觀察﹔真正的、深度的觀察力與禪修有關,是慧根慧力的透視,與「緣起性空」有接觸有感應,這種功力才堪稱「皆自得」的豪情,否則就太自誇了!
這也是暗示禪功的妙用無窮,禪能把人到處闖禍的暴躁衝動冷靜下來,使渾濁的心水澄清淨化,使慧光顯耀,烏雲散盡,理智歸位,曙光閃現,重見光明,迷途知返,倦鳥知還,這才真正是「萬物靜觀皆自得」的內涵!禪的功力,既能給人帶來「大雄大力施無畏」,也能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轟烈烈、熱辣辣的氣氛中冷靜下來,過著隱士型的細緻而淡定的生活!
「平常心契上乘禪」,「平常心」也等於說是普普通通的心理現象,淡淡的、柔和的、理性的反應,不衝動,不採取激烈的反應。佛法也說:「平常心是道場」,道場是福田,是修行的所在,是道德的所居,是修福修慧的基地,完全是道德的養殖場,是何等莊嚴的場所,為最神聖道德的溫床,或道德的工廠,這種場合,怎可以作為戰場、屠場?而把它變成鬥爭的場所?因此,我理解到平常心既然被古德推崇為「平常心是道場」,平常心如此神聖,如慈母、如搖籃,能胎育聖嬰,能陶鑄聖賢,平常心太偉大、太可愛了!平常心為什麼這麼優秀?如此高強?中國文化有「柔能克剛」,平常心是原始的心性,如種子,富有飽滿的胎育萌芽的潛能,只要春雨春風的引發,它們便會不自覺地,蓬勃怒放。禪修者的心地也是這樣,只要經常保持著平常心,不論待人接物,不論行住坐臥,生活的四威儀中,都能保持平常心,不衝動,不作激烈反應,這麼一來,不論遇到怎樣惡劣的境況,也能自然化解,逢凶化吉,避難呈祥!有這麼大的功力,所以古德才尊稱為「平常心是道」,「或平常心是道場」!
因為事實告訴我們,世間許多意外,許多不幸的事故發生,多數是出於暴躁、衝動,反應過度,未能平心靜氣,理性處理而動口相罵,舉手相打,喊打喊殺,造成局面惡化,及至不可收拾,終至把親家好友弄成仇敵,弄成冤家!這太反常了!
若是禪修有素,抱著平常心,一切惡鬥都平息了,化干戈為玉帛,平常心什麼都能化解,一切災殃化為塵,什麼風暴都可以平息!像一元復始,萬象更新的春天,把冬季的寒流化為春風,從此,春風和暖,春光普照,生機蓬勃,草木敷榮,百花怒放,處處鶯啼,到處鳥語花香,生機無限,山河大地都普遍展現著一股不可抗衡的生命之流,到處澎湃,小鳥歌唱枝頭,魚躍清溪,生機氣象。美滿風光無限,使人陶醉!這種風光,可說就是平常心的境界!因為到處氣象柔和,到處風平浪靜,這正是古聖先哲所形容的「風調雨順,國泰民安」的氣象了!
「平常心契上乘禪」,「平常心」是不急不緩,不煩不惱,心平氣和,安祥自在,無罣無礙,異常平靜,異常舒坦的心境,如寒潭止水,水平如鏡,淡定無波,「契」就是神合,如文件契約,可表達彼此的誠信,吻合人性的天理人心。「上乘禪」就是聖哲的心境,如佛菩薩禪觀功深,淨化之後的心境,這種心是佛心、菩薩心,是聖心,如如法性相應的心,不是塵世的凡心,如法華經所展示的「開示悟入佛之知見」的心,「平常心」非善非惡的「無記性」的心,不受污染,最純真,最清靜,也是最能「契」和佛菩薩的「上乘禪」境,乃佛菩薩的涅盤妙心了。平常心竟有如此驚人的成就,太令人驚訝和令人羨慕了!其實,這也犯不著大驚小怪,有些人故弄玄虛,驚天動地,如颱風,如地震,給民間帶來的只有破壞,只有傷害,個人的魔力,個人的威風得到展現,得到發洩了,可是卻給民間,給善良人民,只有傷害,只有災變,猶如霸王,滿手血腥,又如成年人的心性,被評價為城府深藏,老奸巨猾,很不可靠。只有童心未泯,天真爛漫,如一張白紙未受污染,而普受讚揚、嘉評!
人的平常心即童子心,純潔、天真,如在玉壺中的「一片冰心」,晶瑩皎潔,清靜無染,其心通靈,其心聖潔。難怪在大乘經典中,大菩薩經常被尊稱為童子。如曼殊師利童子、善財童子、月光童子等。原來童心即菩薩心腸,只是純真純善,沒有惡毒的害意!人的平常心也是如此,平常心也是近於率爾心的出現,平淡到「君子之交淡如水」那麼平淡,相續心還未出現,那有貪瞋癡等毒念或害意,所以其心通靈,入聖超凡,依此類推,可見平常心自然是道場了。依此,「平常心契上乘禪」也就更不成問題了。